2013.09.15~2013.09.26
很難把這兩個禮拜的遊記濃縮,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雖然回歸現實生活那都是我們一般生活不會去重視的小事,但都是成就我們在蒙古每天工作的大事!於是我試圖每天都把流水帳用哀鳳簡單紀錄。
基本上每天的工作都很簡單,簡單的方面是指工作複雜度,而實際上付出的體力卻不一定簡單。這次蒙古行主旨是要幫助當地孤兒院小朋友進行農作物採收,因為烏蘭巴托在冬季嚴寒時有可能達到-40度,這種狀況下別指望牲畜能活,簡單的蔬果也沒存活的空間,所以我們要幫忙的就是把夏季蔬果收耕並儲存起來。每天大約需走十~十五分鐘從我們住的地方到小農地,路途不算遠但中間有很多段可能是一般女生沒辦法跨過的小河流,這時候就得發揮些團隊的精神了,互相"扶持"過小河。
扛著木板前往採集的小農地
互相"扶持"過小河
如果幸運你可以走到半路就跟馬兒打聲招呼,或踩到牠們的糞便
每天的流水日誌:
除了農作收耕外,每日還是有分組負責不同工作
只要有心人人都是阿基師
此外,因在蒙古生活基本上是朝簡單自給自足方式進行,蒙古當地協會負責人會幫忙運送食物如早餐窩窩頭、紅茶包、果醬、咖啡,而午餐就是米、義大利麵、蘿蔔、馬鈴薯、青椒、洋蔥、高麗菜等等主要為根莖類食物去做變化,於是乎我們的工作除了一般採集農物外,也會分成Cooking、Cleaning、Washing與Water Team、Cooking team基本上早上大家出去工作後就會忙碌的準備起二十幾人份的料與思考如何烹煮他們,到了蒙古才發現原來大家似乎都像我一樣不擅長料理,在家大家應該也都習慣當大小姐了(笑),這樣反而比較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點子與激發出不同創意料理的空間。從一開始簡易咖哩塊煮成的咖哩飯、台式快炒青菜、洋蔥蛋、牛排、薯條、鹹酥雞、飯糰、人參燒酒雞湯最後自己摔麵團包水餃都出來了,只能說人的創意無限。
平時洗碗、洗衣的地方
有天中午缺水,我們只好把碗翻過牆爬到孩子們住的地方洗
Washing team其實也是有一定辛苦程度的,因地底泉水基本上就是平常我們喝的水加上冰塊拿來沖手的那種感覺,如果一直洗碗沒戴手套是絕對受不了的,早晚洗一次,晚上寒風戴著手套在黑暗處拿著手電筒洗碗的感覺其實還蠻痛快的。有時候我們還會碰到缺水的狀況,這時候water team沒水提我們也沒水可煮,有天正輪到我們這組當washing team,為了盡快完成工作下午還要進行農作物採收,我們逼不得已搬著一堆碗盤翻過牆並到隔壁孩子們住的地方借用水,沒有橡膠管子的水到處亂噴,洗好的碗盤也不知該放哪好,只能說一切以非常狼狽地狀態洗完了碗,我覺得回台灣以後改變最大的大概是會主動洗碗(?)吧哈哈,我們是如此幸運能擁有珍貴的水資源,縱使多數我們都不會去注意到這一點甚至常常浪費,但在這逐漸荒漠化的蒙古"水"是多麼奢侈且珍貴的資源。
都還沒好好認識小朋友的名字,他們一開口就是「iPhone iPhone candy candy」
我們的設計師正在幫孩子們上植物染Henna彩繪刺青,每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像韓國人的孩子,拿到植物染刺青
戰鬥民族的遊戲就是暴力的蒙古摔角
每天還有一項艱鉅任務就是陪小朋友玩,基本上他們早上、下午都會跟我們一起去收耕,但小孩總是體力無限而北方民族也充分展現戰鬥民族的特質,農場基本上耗不了多少他們體力,中午他們會來跟我們借手機玩,每個人都在說iPhone iPhone,不然就是candy candy,那時發現我們帶的很多小禮物似乎不是很實用,只要給他們基本簡單糖果就足以讓他們開心了,有天在農場拿出口香糖,結果孩子們像是蝗蟲過境一樣,每個張開嘴好聽來說是嗷嗷待哺難聽點簡直是活屍上身哈哈,每個嘴巴裡不塞上三顆以上口香糖好像都不滿足,他們要糖果的方式已經要到有天把我們早餐煉乳給吸吮光之外還吃我們白糖,我只能說已經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了。然後體力無限的他們跟我們最愛玩的遊戲是蒙古摔角,基本上北方小孩子的力量大到很可怕,有天晚上我們的party竟然是摔角party真的太精彩也太恐怖了,我到最後一天才跟他們小摔一下,沒被絆倒但發現小腿上已經有三四個瘀青,而且在過度寒冷的蒙古瘀青一直消不掉,整條腿看起來非常恐怖。
孩子或許已經被訓練得已習慣離別
每個晚上他們都會衝向我們住的小屋大鬧辦party,一開始覺得新鮮有趣,每天這樣就有點吃不消了,有天我們想說反將孩子們一軍,大家以冷淡態度對他們看看好了,把門故意關起來但他們仍像活屍進擊般狂敲我們大門,把客廳、房間的燈關掉假裝我們要睡了,獨留他們在客廳,其實現在想想真的很過分,因為我們真的沒料到他們隔天會突然被老師通知得回烏蘭巴托市區上課了。
因為最後幾天基本上在農場已經沒甚麼小孩可幫忙的地方,老師可能也覺得這樣浪費時間吧,但原本以為會陪伴我們兩個禮拜的孩子們,突然離去時還是讓我們很震驚也很感傷,孩子們被趕上車那一瞬間突然驚覺我們之間緣分就暫時劃上逗點甚至是句點了,有些孩子我甚至還不記得名字,對於每年來來去去的志工團他們可能已經被訓練得習慣離別,有些在離開時還在開心地對著我們說FUCK、比著中指(他們開玩笑的方式),或是跟我們笑說我們得留在這裡工作,他們要回市區happy了(這些動作用比的,很可愛),當然也有孩子感到傷心,一個人默默在角落畫著答應要留給志工的畫,跟平常活潑好動的他不同,而事實上沒有人是習慣離別的。
我們在最後完成農作物採收的那天大家與蒙古領隊開了場會,這兩個禮拜下來我們理解到我們能幫助到的其實有限,我們那些手動非機器採收的作物老實說過不了一個冬季大概幾個禮拜就會被吃完了,甚至對於育幼院老師每天對於我們要採收(最後幾天時)的工作內容沒有詳細的規劃,似乎我們所謂志工的幫助並不大,蒙古領隊也了解我們的困惑,他也常被夾在中間被育幼院教師們問為何我們這些志工要花這樣一千多美金來到蒙古,但付出的實質意義似乎卻不大,為何不直接把這金額直接轉成捐贈會有比較大收益?領隊Baatar告訴我們這些工作方式其實就是蒙古人生活方式,沒有制式的工作項目而我們既然來到這裡也得習慣此生活方式,畢竟這不是台灣每天需要SOP的工作方式,然後我們去這趟旅行的最大意義其實是帶給孩子們快樂,陪伴他們玩耍就是最大的快樂,就這麼簡單而已。
你說我在孩子身上學到了什麼?知足。有些孩子可能是因為家裡無法資助他們繼續升學而被家長帶到孤兒院,有些孩子是真的沒了爸爸媽媽,在烏蘭巴托有不少的孤兒院,但問題是資源與人力無法負荷持續增加的孩子們,孩子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在需要人關注時他們可能會習慣用過度的肢體動作來吸引人注目,可能是吼叫、可能是拉扯頭髮、也可能是打你,他們不是有意攻擊只是在一個很難分別你我的團體中長大,或許就只能透過這種激烈的方式來尋求關愛。但孩子們即使在這種環境中成長,同儕間感覺很親近,或許在我們習慣於資本主義社會成長的人來說他們經濟層面看來匱乏,但總是帶著天真無邪笑容的孩子們的單純心靈或許是我們無法比擬的富饒。
因為最後幾天基本上在農場已經沒甚麼小孩可幫忙的地方,老師可能也覺得這樣浪費時間吧,但原本以為會陪伴我們兩個禮拜的孩子們,突然離去時還是讓我們很震驚也很感傷,孩子們被趕上車那一瞬間突然驚覺我們之間緣分就暫時劃上逗點甚至是句點了,有些孩子我甚至還不記得名字,對於每年來來去去的志工團他們可能已經被訓練得習慣離別,有些在離開時還在開心地對著我們說FUCK、比著中指(他們開玩笑的方式),或是跟我們笑說我們得留在這裡工作,他們要回市區happy了(這些動作用比的,很可愛),當然也有孩子感到傷心,一個人默默在角落畫著答應要留給志工的畫,跟平常活潑好動的他不同,而事實上沒有人是習慣離別的。
我們在最後完成農作物採收的那天大家與蒙古領隊開了場會,這兩個禮拜下來我們理解到我們能幫助到的其實有限,我們那些手動非機器採收的作物老實說過不了一個冬季大概幾個禮拜就會被吃完了,甚至對於育幼院老師每天對於我們要採收(最後幾天時)的工作內容沒有詳細的規劃,似乎我們所謂志工的幫助並不大,蒙古領隊也了解我們的困惑,他也常被夾在中間被育幼院教師們問為何我們這些志工要花這樣一千多美金來到蒙古,但付出的實質意義似乎卻不大,為何不直接把這金額直接轉成捐贈會有比較大收益?領隊Baatar告訴我們這些工作方式其實就是蒙古人生活方式,沒有制式的工作項目而我們既然來到這裡也得習慣此生活方式,畢竟這不是台灣每天需要SOP的工作方式,然後我們去這趟旅行的最大意義其實是帶給孩子們快樂,陪伴他們玩耍就是最大的快樂,就這麼簡單而已。
你說我在孩子身上學到了什麼?知足。有些孩子可能是因為家裡無法資助他們繼續升學而被家長帶到孤兒院,有些孩子是真的沒了爸爸媽媽,在烏蘭巴托有不少的孤兒院,但問題是資源與人力無法負荷持續增加的孩子們,孩子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在需要人關注時他們可能會習慣用過度的肢體動作來吸引人注目,可能是吼叫、可能是拉扯頭髮、也可能是打你,他們不是有意攻擊只是在一個很難分別你我的團體中長大,或許就只能透過這種激烈的方式來尋求關愛。但孩子們即使在這種環境中成長,同儕間感覺很親近,或許在我們習慣於資本主義社會成長的人來說他們經濟層面看來匱乏,但總是帶著天真無邪笑容的孩子們的單純心靈或許是我們無法比擬的富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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